没有民主就没有科学院。这是我最想说的。

我心中的中国科学院，应该是一个民主的科学院。民主可以为科学院带来自由的气氛，自由民主的运行体制才能促进创新。没有自由，创新就会被窒息；没有创新，一个机构就谈不上是科学院。因此从逻辑上讲，没有民主就没有科学院。法国科学院是这样，俄罗斯-苏联科学院也是这样。中国怎么样？宋代科技领先。元代搞民族镇压、明代搞官本位独裁、清代搞文字狱，没有民主，也就没有科学了。

1950年组织中国科学院时，毛泽东曾经试图照搬苏联科学院的管理模式，苏联科学院的模式是列宁确定的，斯大林搞独裁，但是他聪明，对列宁那套他没有改。可是中国的另一个领导人不同意，使得中国科学院从一开始就在更加不民主的气氛下运行，当时出任科学院院长呼声颇高的曾昭抡先生，甚至没有能够在科学院工作。这就是中国科学院在过去的年代成果一直比如苏联科学院差的根本原因。中国科学院这种气氛直到周光召院长在科学院完成了所长负责制，才有根本改善，可惜他“生”不逢时，国家处在转轨最剧烈的时期。1955年后，毛泽东通过陈毅再经过张劲夫对科学院添加了些民主成分，1957年，华罗庚、曾昭抡、钱伟长、千家驹、童第周发表文章，在高等院校的曾昭抡、钱伟长成为了右派，科学院的几个被保住里，这中间有中国科学院相对民主的空气，就是中科院在过去的年代成果优于高等院校的原因。没有民主就没有科学院，这个道理连奉行“民主是手段”的毛泽东都很清楚。

回头说一说中科院现状，创新工程，功不可没。但是创新工程有个副产品，所长聘用制，结果民主气氛减少了，一些会拍马屁的人有了机会。不知道所长们自己有没有这种体验。这样的结果当然是用人不当，学风扭曲，国家需要的、有人才的研究方向发展不了，该进的人进不了，长此以往，所长、局长、乃至于院长就被动了。 

在当今中国科技界，由于权力集中，吹牛拍马的成为了科技经纪人，项目负责搞官本位。这些人，吹牛拍马，或者权利交换，利益交换，从有关部委拿课题，再搞承包，中国科学出现拿钱的不干事，干事的不拿钱。事干不好，结果除了与外国人合作炒冷饭的SCI增长外，在其他方面，出现全面衰退。你不信，原子能的原子弹技术，我们国家是第四个掌握，可是原子能的快堆技术，中国现在号称掌握了，排第八位。结果何祚庥老先生还有证据质疑：“没有能排到第八！”再如我们搞的气候保护的经济评价模型，国家投了多少钱？可是现在搞出全球经济评价模型的，公开发表的还只见我们这个课题组的了，我不敢说别人没有，可是我知道有的都是买的，所以国际气候谈判，我们只能被动。为什么，科学项目决策缺少民主要素，民主集中制都没有了。有证据吗？有。2001年，在重庆开会，我提出中国应该研究温室气体减排方案。有一个**部的处长（事后知道实际上是副处级，主持工作）说：“有的科学家说中国要减排。我们国家陕西的大姑娘还没有裤子穿？怎么减排？”弄得我后来到西安开会，一直抬着头看天上。当时这个副处级处长连我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听懂，就训斥人。其实你是一个项目官员，没有资格做科学方向的取舍。现在，气候谈判被动了吧？不民主就这种窒息科学的。快堆技术，第八不行，现在只能用毛主席语录：“老九不能走”了，再走中国就不行了。所以在科学领域，至少要有一些民主气氛，至少要有毛泽东说的“民主是种手段”的行政原则。套用毛泽东的话：科学决策，“我看有两把刀子，一把是‘民主’，一把是‘独裁’”，“现在苏联人把一把刀子丢了”。哈哈，套用的有点别扭。 

中国在改革、在进步，别的事情科学院顾不了，但是作为科学院，要建设民主制度，第一步做到弛管制，其次要否定官本位，这样中国科学院才会出现生龙活虎的局面。毛泽东说“民主是手段”，就把民主权当手段在科学院建立起来，是不是可以探索列宁模式的科学院体制？从而推动科学院的创新可持续发展。

中国的民主建设要“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

博友们还谈到对科学院建设的一些意见。我的看法是，第一、从来的科学院都只能是科学技术院，法兰西的是这样，俄罗斯的也只能是这样，美国的虚体科学院有包含了技术成分。第二、在科学院内部搞分类单位，是一种计划经济模式，至少没有必要。我们搞管理科学的，今天绝不会去搞数论，搞数论的，也干不了管理科学，不行试一试。虽然华罗庚是中国这两个学科的创始人，前缘科学家都知道，研究已经深入了。类是科学家自己分的。第三、有人对中科院研究生培养模式的失望，那是因为他们不懂教育。中科院研究生院的培养模式，才是能够培养大师的模式。我是个女权主义者，据说最初失望的是个女生，我的观察，女研究生往往会犯糊涂，不是她们不聪明，是社会的女权丧失导致的。至于提倡中国科学院多招博士后少招研究生则是胡话。现在科学院的研究生已经招得够少了，我们是个穷国，放着中国科学院那么好的设备资源、那么好的人才资源，不培养研究生，不让研究生使用或者得到指导，把研究生放在某些高等院校甚至没有科研机会，完全是错误的。